通称仓鼠崎/wb同名/AO3上有一切不能发→Nobodyknows_conspiracytheory_of_AOZAKI/自拆自逆BLBG通吃都写超·杂食,介意勿入/留言都会回!受鼓励会产出更多粮呜呜/永远喜欢《雄狮少年》/奈须蘑菇厨,喜士枪弓闪凛周迦等等等等
悍不畏死地下手搞了空境的同人。
除了巴和鲜花,还提及其他人物。
顺手贴个之前剪的MAD→
* 乱,渣,短,意识流。
*《矛盾螺旋》结束后的if展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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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水中气泡的声响。惨白的光被厚重的玻璃扭曲,寒凉地透进眼球。
漂浮的头颅。
死了,却又活着。
过分轻盈。因为身体已经不在。他习惯于对虚幻的肢体发出命令,作为昏沉中下意识的消遣。他也早已习惯奔流于神经间的微弱活力白白浪费在断裂的脖颈处……
……不对。
指节弯曲的感受。
切实的。
——他拥有肢体。
异常的体验激起混杂的强烈情感,将灵魂漫长的倦怠冲刷殆尽。他浑身起了微小的战栗。未知的变数,恐怖,暗含希望……
赌上全部的勇气,他睁开眼。
“喔,竟然还真醒了。”
眼睫快速眨动。昏暗的光线让渗出泪水的眼球很快恢复了视物能力。扎着红色马尾的女子转过身来,指间的香烟冒出细长的烟雾,亮橙色的甲油涂得一丝不苟。
“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?”
她温和的眼神透过镜片渗出种慑人的魅力,这令他不得不张开了口。
干涩的音节在喉间颤抖,太久不曾运作的声带细微地刺痛着。
“臙条……巴。”
他艰难回答。
女子睁大了眼,凑到嘴边的烟卷差点从手中滑落,“自启动?”她露出不加掩饰的惊愕神情,“已经不能算作单纯的人偶了,这种程度的话……”*
“……”
她微微扬头,将过滤嘴含在嘴里,深吸一口,沉思着,向着天花板吐出微薄的烟雾。
“本来只抱着一试的念头……”
呢喃的话语微弱下去。安静持续了一瞬。
“啊,……总之。”艳色的双眸转向他,她的声音中含着笑意。
“祝贺你作为‘人’归来,臙条巴。”
(二)
小川公寓废墟中奇迹般完好无损的脑髓,冠位人偶师一时兴起提供的肢体。难得的要素在此凑齐。
于是“臙条巴”复活了。
但他的仇敌与他的日常已然崩塌殆尽。
两仪式安然无恙。
黑桐干也回来了。两仪式已经不再需要臙条巴。
那么。
他已经践行了为她去死的诺言。
他本不需要这第二次的生命。
“请……”他嗓子哑到如同干涩的沙粒互相摩擦,“请别告诉她……我醒了。”
“唔,理解理解。”女子会意地点头,没有多说一句。
“那么,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?”她温和地询问,“放任你到处乱跑是不行的,被人发现可就糟糕了……拆了也不好,毕竟成形之物自有其意义,我也没有毁掉自己心血的癖好……”
“请就……让我呆在这吧。”
脑中冒出的逃避念头化为言语掷入空气。女子静静凝视着他。这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将目光藏在香烟缥缈的白雾后,有些迷离,让他看不清楚。
“不合时宜的诞生吗……也好,你就在此等待真正的机会来临吧。”
(三)
认为自己并非“人类”之后,所需的消耗便理所应当地减少。
他呆在醒来时坐着的那张扶手椅中,不吃,不喝,不动。每隔两周女子会将魔术造出的片剂放进他的口中。他含着它,便与伽蓝堂无数无生命的人偶毫无区别。
——但他毕竟活着。
心脏的律动微弱而规律。脑中的念头生发又破灭。寂静中,发出惨白光芒的灯管嘶嘶作响。漫长的浑噩不是煎熬;他早已在玻璃罐中掌握了这种存在方式。他的目光长久固着在对面的人偶上:那人偶与“式”是多么像啊……
——即使再像,“她”也只是无生命的物体。
而他毕竟活着。
“所以师父到底把那东西塞哪去了……”
胡乱翻动惊起的细微尘埃让少女咳嗽起来。她嘟着嘴,踢了一脚地上的纸箱发泄挫败的情绪。
“成为弟子的结果就是被天天支使着干这种无聊的事……”
她嘟囔着,将滚烫的咖啡倒进带手柄的马克杯,小口啜饮,在一屋的人偶间随意走动。她被那具酷似两仪式的人偶吸引了目光,盯着她陷入沉思,手中的杯子歪斜,杯壁不经意抵上他的手背。
——疼痛。
逐渐强烈的,灼烧的疼痛。这刺激如此生动,足以将他从茫然的虚空中拖回现实。
他应该是叫出了声,因为少女吓得猛地向后跳去,把整杯咖啡都泼在了自己整洁的衣裙上。
“烫烫烫烫烫!!!”
他低头,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。这莫名的插曲为什么会……念头刚刚产生,双肩便被人冒失地攥紧。
“你是活的?!”
身上的咖啡渍还冒着热气。少女用力摇晃着他,眼中全是发现新玩具的兴奋。
(四)
“黑桐鲜花。”
“……黑桐?”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……难道,你认识我哥哥?”
如此熟悉的敏锐。没错了,一样的发色和瞳色。她是黑桐干也的妹妹。
“你又是谁?有名字吗?”
“有的。”他慢慢回答,已然生涩的音节在舌尖滞留,最终还是吐露出来。
“臙条……巴。”
“臙条……那个臙条?”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“师父造出的那个……?你是不是在式那家伙那住过?”她兴致勃勃地问,眼睛都亮了起来,“她是不是挺邋遢的?也不会做什么菜?她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弱点吗?”
“……”生锈的大脑吱呀作响,他被连珠炮般的问题逼到不知所措,“没有。……从我了解的情况看。”
“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……”她神色一变,恨恨地咬牙。
“夺回哥哥,实在任重道远……”
——那些失却时序的对话在他脑中混成一团。她时不时地会来找他,在他面前似乎抛下了一切防备。她说着,懊恼着一次又一次的挫败,而他死物一般静静聆听,胸中怀抱莫名的感慨。
他们追求的东西遥不可及。
他已经放弃,而她还在坚持。
(五)
“醒醒,醒醒。”
脸颊被粗鲁地拍击,他清醒过来。
伽蓝堂一成不变的光线让他难以分辨时间。面前的少女身着礼服,精致的妆容已经有些晕开了。
“今天是他们的婚礼。”她轻快地说,声音却在中途便开始颤抖,“……我是他们的伴娘。”
头昏目眩。他张了张口,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我履行了妹妹的责任,我明白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——那你又为何要来这里呢。
“我不甘心。”她的唇间零落出压抑的哽咽,“我不甘心。”
她终于不再掩饰,蹲下身,放声哭了起来。
响亮的哭声让他不知所措。第二次的诞生之后他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意识采取了行动。他弯下腰来,将手放在她耸动的肩膀上。而她抽泣着凑近上来,将沾满眼泪鼻涕的面孔埋在了他的胸前。
他安慰地抚摸少女的黑发。
啊,我早就知道了,这种事。
我们怀抱的,从一开始便是奢望。
我们追求的东西遥不可及。我已经放弃,而你也终于失去了坚持的理由。
他安静地陪着她。如同必然走向终结的一切事物,哭声渐渐减弱下去。她累了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……没事。”
她似乎感到有点不好意思,目光躲闪着。
“今天我们都该做出些改变。”她轻声说,用哭哑的嗓子和欢快的语调。她抬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,站起身来。他的视线随之上移。
“不要一直闷在这里啦!”她一把把他扯起来,他踉跄着,双脚发软,几乎扑进她怀里,少女扶着肩强迫他站稳。“出去!用自己的腿走出去!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样子!被别人发现的话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,“我会负起责任烧了你的!”
她握紧他的手,半拖半拽地向门口走去。
“不合时宜的诞生吗……也好,你就在此等待真正的机会来临吧。”
钥匙插进锁孔。
“咔哒”
END
*《矛盾螺旋》里,脱离循环的人偶巴是在街上被人叫出名字后才开始正式运转的。所以这里采用了自己说出名字的方式来表示他已经并非“单纯的人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