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崎EMO论

接UBW03 09分42秒，教堂愉悦组对谈情节

从栅格窗扇缝隙漏入的清浅月光太过微弱，适合恶意悄然滋长。

但却并不适宜阅读。神父放下手中典籍。

“嚓”。老式火柴摩擦出颤抖磷火。他一手挡风护住微弱焰苗，晦暗的光让僵硬的面部线条闪烁一下。他慢悠悠点上蜡烛。

温暖光芒从祭坛蔓延开来，充斥整间内室。神父凝视这跃动烛焰片刻。
 ——热情，短暂，容易死去的光明哟。

“吉尔伽美什。”他发声唤道，却并不回头看靠在长椅上的金发青年。“如果我死在这场战争里，希望你能为我致悼词。”

“当然，”想起十年前的奇迹，他的嘴角轻微扯动了一下，“得是在确定我死透之后。”

这话语换来一声清脆嘲笑。

“有趣。难道你还指望靠此蒙蔽你那神明，好上天堂去吗？啊，其实那儿对你来说，才是真的‘地狱’吧。”

“并不是那种理由。”绮礼转过身来。跃动的烛焰中，他逆光的身形投下庞大的，颤抖的阴影。

“那便说来听听吧，你给自己下的判词。”

他换了个稍微认真点的姿势，收回搭在椅背上的胳膊，身子前倾，右肘支着膝盖，手撑在下颌上。烛光笼罩下，王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影。皮肤白皙，双唇柔嫩，金发呈现奢靡的暗金——那是种超脱人世的奢靡。赤红蛇瞳饶有兴味地眯起，盯住这因自己引导而觉醒的黑羊。

于是神父开口了，布道般的甘醇声线有些不明的颤抖。

他一字一句念出那些咒语。

“说完了？”

“完了。”

下一刻他便被掐着喉咙按倒在祭坛上。

“哐啷”一声一座烛台倒下了，另一座在激烈摇摆后勉强稳住。巨大的冲击力逼出一声咳呛，卓绝的反应能力让神父还来得及握上英灵手腕。上半身被放倒，磕在祭坛边缘的后腰一阵剧痛，而此时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收起唇边的扭曲笑容。

金属坠地的回声空空荡荡，经久不息，失去一个光源后礼拜堂暗淡许多。飞溅的蜡油沾在地面上，祭坛上，神父的长袍与发间，灼出一缕黏腻焦香。

“你是在故意惹我？”细长的瞳孔收缩又松弛。这双眼睛多美啊，多美啊，金色的伊甸之蛇在这十年间没有任何改变，嘶嘶吐息。露骨杀意在荡漾的烛火里灼灼发光，为得见这妖异的美丽，死亡都是值得的。

王体贴地放轻力道让神父能够出声。

“是，但又并不是。”他嘶哑地咳喘着挤出回答，放下无意识做出反抗动作的手，像猛兽面对无法战胜的同类那样仰头露出整个咽喉，放松全身，将自己交了出去。

王凝视他一会儿，意味深长。而后他轻缓地歪头，勾出一丝微笑。

能置人死地的钳制彻底松开了，柔软手指细细抚摸神父颈上淤痕，在喉结的凸起上流连不去。“那么，做好准备受罚了？”

“一切听凭处置。我的王哟。”死神刚在耳边颤悠悠地呼出一口气，现在惋惜地离开了。他知道自己在玩火。他知道自己……又成功了一次。

“——那就自己脱吧。”

绮礼活动下脖颈，一声脆响。

想要获得“愉悦”，可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。

空旷寒冷的礼拜堂，在早已熟习的那种目光注视下，带着一种微微的眩晕，他开始动手除下那些碍事的布料。

“我好像对你太过宽容了啊，绮礼。”纠缠中，王在耳边湿漉漉地嗫嚅。
 他笑着，喘息着回话。
 “啊，感谢……嗯！……王的宽宏。”

挑衅最最傲慢的王者而后生还。这可真是……至高无上的愉悦啊。

——这一夜，就像十年间无数个夜晚一样。

背德，亵渎，肆无忌惮。愉悦的追求者们继续狂欢。

除了两人，那些话语没有任何人知晓。